松鼠贵鱼

喜欢的每对cp不会写超过两篇文

【信云信】错过

*信云信无差
*民国设,先生赵云和学生韩信,年龄差大概有十几岁,慎
*ooc严重
*私设堆成山
*大概是韩信的自述




    我儿时很喜欢小画书。

    书上画着的大抵都是三国,水浒的故事。我总会在一个明媚的午后,躺在杂草丛生的后院里,翻着这几本做工并不是很精良的小书。

    但我的书并不很多。每年只有过年庙会的时候,母亲才会给我几个铜板,让我去买这些小玩意儿。

    那时,我常常幻想自己是某个时代的英雄豪杰。持着一杆长枪,上阵杀敌,保家护国。

    可幻想终归是幻想,我马上就要跟我所爱的小画书告别了。那年我已十四,早到了该上学的年纪。我上学已经算是晚的,母亲本该八岁就送我去私塾的,只是我那年生了一场病,才一直拖到这时候上学。

    我对那私塾里的先生略有耳闻。听说那先生对学生不算苛刻;年纪不大;脸也生的清秀;笑起来是如春风一般的——这些都是在隔壁孙二娘那儿听来的,我却并未见过先生本人。

    可能就是因为这位先生罢,我竟对这私塾生了些期盼。

    私塾离我家不远,出门向南边,过三个石桥便是。

    过了石桥,是一扇木门。我们一个一个走进门里去的时候,先生就在一旁笑着。他约摸有二三十来岁;头上系着根蓝色的抹额;那双眼笑起来是暖的——这果真跟孙二娘说的一样。

    那位先生姓赵,名云。不知为何,我很喜欢他的字,子龙。总觉得读起来带那么一点傲气,又有着柔情。

    先生每叫我们齐声诵读时,他自己都捧着书,读的比我们还入神。即便下面有人不认真,他也像是没看到似得,接着读自己的。

    他也有一把戒尺,只是不常用;即便用起来,也不是很厉害的。还记得有次我在桌子下偷偷的看小画书,被先生看到了。我心知会发生什么,老实的伸出手,他却只是拿戒尺在我手上轻拍了几下,便收回去了。还和我说:“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。”我便又收回手,当时我似乎还抬头看了眼先生的脸,总记得那张脸上是有笑意的。

    好像自打那以后,我就对先生的一言一行,甚至先生整个人,都带着好感了。

    也曾听先生提过,他幼时曾是习武的。他说他爷爷——或是更早的父辈,曾是哪里的将军,所以家中就落下了这么个习武的传统。可能是因为我当时总爱看三国水浒罢,我当时对习武之人都有种敬佩,先生也不例外。只是不明白,这样厉害的一个人,为何要跑来这当个教书先生。

    他好像也知道我喜欢小画书这一回事,听说还曾特地为我跑了好几条街帮我买。虽先生说他只是闲着,可我却知道他是专为了我的。收到书的那一刻,我心里却有些过意不去,总觉得先生为自己做了那样多,自己却什么也没为先生做。但先生只是揉了揉我的头发,让我收下,还嘱咐我说读书时是不能看的。

    这样,先生对我一点一滴的好,变成了一颗颗水珠,落到地上,汇成了一片名为“心悦”的海。

    那年十四五岁的我,懵懵懂懂的对那大我十多岁的先生动了情。

    我却也不知道这情是何时开始的,只记得自己就很喜欢抬着头看先生侧着脸读书的模样。就这样看着,看着,仿佛时间都为他而静止。“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”,还真有点道理。

    还记得先生有年生日,我送了他一本书。书的名字是什么,现在已经忘却了,总之是一本先生一直念叨了很久的书。也正因如此,我才能鼓起勇气,把书送给他。

    先生拿到书的时候,开心全写在了脸上。笑起来像是个收到了什么好东西的孩子——只是他不知道,看见他笑,我心中的欣喜是比他还要多的。

   多半是因为那天他心情实在是好罢,先生带着我,去了镇上的一个照相馆。拍了我与他的第一张合影,也是唯一一张。照片印了两份,我与他各拿了一份。

    现在看到那张相片,仿佛还能记起当时先生那时贴在我耳旁说着的嘱咐我的话,还有无意间碰到的他冰凉的手指。

    我也不是不曾向他表达过自己的心意。毕竟是小孩,什么事都瞒不住。不过这也倒不是个坏事,若是换做现在的我,是想说都说不出口了。

    好像那天家里有什么事,随母亲出门去,便没有时间去私塾了。但那天要求背的古文却还是得背,只好在回家后,天都快黑了的时候去私塾,去给先生背。

    去到那儿,老实地背完书,准备离开的时候,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句话:“山有木兮木有枝”,嘴里就念了出来。一会后脸上才一阵烧,我明知后半句是什么。

    我突然后悔说出来了,但我又那样想要先生知道我那点心思——哪怕是一点也好啊,我是那样的喜欢他。若他能喜欢我一分一毫,那我就知足了。

    我看见先生的肩抖了一下,随后他转过身来,双手抓着我的大臂,头埋在我的肩上——那时我已经长得跟先生一般高了。然后哽咽着,又像是轻笑着对我说:“我知道,我知道,重言,我知道。”

    脑子嗡的一下就炸开了。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了这一个依在我肩头喃喃自语的人。那一瞬,我甚至没弄清楚他说了那么多个“我知道”是什么意思。我的手也不知道该放到那去了。垂着也不是,拿起来也不是。只好在他无言的时候轻轻地唤着他:“先生,先生。”

    我曾想与他亲近一点,可一旦到达了,却变得无地自容了。不知是不是我心里,他还是那个姓赵字子龙的先生。但他是我先生,却亦是我的心上人。

     曾经的我以为,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。它虽带着苦涩,但终归是甜蜜的——至少我还可以看到我心心念念的先生。能见到他,我还会怕什么呢。

     战争离我们越来越近了。村子里稍微有能力离开的人,都去别处避难了,我们也一样。可先生还留在他那小小的私塾,他不愿走。而我不得不离开了。离开我的故乡。

    走的那天,我甚至来不及与先生道别,就被母亲催着,匆匆离开了。但这也未必不是件好事,若我看见他微笑着送别我的脸,怕是难以离开了。

    就算这样想,那时心里却还有说不出的难过。在火车上,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,不由得想起屋里的那个院子,又想起家乡的先生,忍不住哽咽落下泪来。

    从此我再未见过先生一面。

    搬到香港后,生活一切如往常,只是少了在故乡的那般愉悦。在收拾新房间的时候才发现,我与先生的合照找不到了。那简直断了我唯一的念想。没有了照片,我对先生的记忆也越发模糊,到后来只朦胧的记得是个年轻的头上系着根蓝色的抹额的先生了。

    搬过去的早期,还与先生写过信。多半都是在过节或先生生日写的,一开始还偶尔有回音。但后来写的却都没声了,那些他大概都是没有收到了罢。

    中间与先生的消息,一直断了差不多20来年,可能快有30年了。这些年来,连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这样的先生。直到我最近一次听到先生的消息,他去世了。

    这还是我当年的同学告诉我的。他说先生走的时候很平静,无父母,在这世上也算是了无牵挂。先生好像这辈子都未娶,也自然没有儿女,丧事也都是学生一手操办的。村里的老人还常与晚辈说到,这子龙先生年轻时是多么风华,可惜一生未娶,可算是白白浪费了那张好看的脸。

    他还感慨道,先生今年六十多些了,没想到着时间走得这么怪,先生也年过花甲了。这样说起来也到提醒了我,我也是个快到半百的人了。

    特地抽了时间,从香港赶到故乡,参加了先生的葬礼。

    看着先生厚重的红木棺,心里不是个滋味。我难以想象先生那俊俏的脸庞会被时间摧残成什么样,是以怎样的神色离去的。也不知,战乱年间他过得怎样。看着送葬的大队一点一点走远了,突然深切的认识到,我的再也见不到先生的音容笑貌了。

    返回路上,又见到当年一个同学。聊了聊近况,还有以前的旧事,不知不觉地就聊到了先生。他好像想起了什么,掏出一份用纸包着的有棱角的玩意,他说这是先生要留给我的,说完就匆匆离去了。

    我解开包裹,里面是一本带着插图的《三国演义》,画的很是精致。一股感动突然涌上心头,原来先生还挂念着我的这一点爱好,只是他忘了一点,我早不是那个十几岁的孩子了。

    翻着,看见中间夹了一页纸,原来是我与先生的那张合影。把照片翻过来,反面的中间是先生写的一行字:山有木兮木有枝。

    拿着照片的手开始发抖,眼泪不受控制地就这样落下——我明知后半句是什么。我突然明白了先生的心意,还有那一个接一个的“我知道。”可什么都来不及了。只能低着头,喃喃的说着一个又一个: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

    若真的有来世,到希望能与他仅仅是在人海里的一个擦肩而过,至少那样错过时不会钻心的痛。


“君生我未生,我生君已老。
君恨我生迟,我恨君生早。
君生我未生,我生君已老。
恨不生同时,日日与君好。
我生君未生,君生我已老。
我离君天涯,君隔我海角。
我生君未生,君生我已老。
化蝶去寻花,夜夜栖芳草。 ”

—end—

能把这个坑填完也真不容易……其实一开始是为里想看子龙教书才开的这个坑x然后后面就刹不住车了【。】这篇写的ooc得我都看不下去【捂脸】总之谢谢能看完的你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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